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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臣散文
时间:2015-01-02 23:11:57     点击数:次    来源:子长新闻网

                                     关于雨

    今前半年,本地区累计降雨量又创历史新高,接连不断的降雨已使大范围的群众饱受洪涝灾害之苦。此时,已有不少的人开始诅咒起了雨——这不长眼的雨,都下成这样了,还真想下死人啊………
    无论雨给人们带来了多少灾难,关于雨,我是喜欢的,且关于雨,我想说很多。
              
                              一场关于雨的祈祷仪式


    孩提时代,我曾有幸参加了一场关于雨的祈祷仪式,那场面至今想起来我仍然记忆犹新。
    那时,已到立夏时节,按往常的节气,田里的禾苗已经荫住了土黄色的田垄,山里的绿草也已遮实了裸露的黄土,河里的流水丰沛而欢实……然而,那年却偏偏是另一番景像——田里干枯而瘦小的禾苗因刚刚被烈日炙烤过,卷起了叶子,耷拉下了脑袋;漫山遍野到处裸露着的干结了的黄土残忍地摧残死了一棵棵青草,使家畜不得不靠往年积攒的干草来维持生命;宽宽的河槽,已接近断流,不足一尺宽的水流艰难地流淌着……
    盼雨已近极限的农人们,终于忍无可忍。没有任何人的邀请安排,也没有任何人的组织演练,各家的男人们纷纷赤裸着上身,戴上由柳枝编成的帽子,手里扬着柳树枝,不约而同地跪在了村东头的龙王庙前,开始了一场庄重的祈祷仪式。
    祈祷仪式在龙王庙“会长”的主持下,由四个年轻力壮的青年抬着神楼子(陕北农村宗教祭奠仪式的一种工具),分别在龙王庙的神殿前一一参拜;由“叫雨师”在村里泉眼下接上一瓶“神水”,用红布将其包裹,拴上红布绳,一左一右,吊在两胸间,在一片敲锣打鼓声中唱开了苍凉而铿锵有力的祈雨曲:
    南海龙王下海雨呦,
    下下海雨救万民呦。
    玉皇大帝下海雨呦,
    下下海雨救万民呦。
    龙神老人家早下雨呦,
    和风细雨救万民呦。
    巳时布云午时下呦,
    下下海雨救万民呦。
    风娘娘调一个南风呦,
    调上南风下海雨呦。
    …………
    那荡气回肠的曲调,在“叫雨师”洪亮的领唱和村民们悠扬曲折的附和之下,久久地回荡在那空旷而干涩的山沟间……
    祈祷仪式有没有感动龙王和玉皇大帝,不得而知,但它却感染了懵懵懂懂的我。当看到农人们那虔诚的姿态,我则清晰地感觉到农人们对平静生活的渴望;当我听到农人们那声嘶力竭的吟唱,隐隐地能感知他们内心的苦焦和对龙王、玉皇大帝的虔诚与期望。
    最终有没有下雨,已经事隔多年,没有了记忆。但那场有关雨的祈祷仪式的每一个细节以及那些悠扬而沧桑的唱调,却一直深深地印在我的记忆里。
    随着退耕还林对生态小气候的改善,似乎自此就再没有出现过我记忆中那种赤地千里的缺雨景像,即使偶尔出现干旱的某些年份,农人们也不会再愁因禾苗旱死而人挨饿,草地枯尽而牲畜饿死事件的发生。因为一种简单的半农半工的生活方式早已打消了农人们完全靠天吃饭的顾虑;一种城乡一体化发展模式的出现,使他们再也不用担心没有了雨的救济该如何养家糊口的问题,似乎雨已经与他们没有了太大的关系。
    我断言,这种关于雨的祈祷仪式,以后一定会绝迹,仅仅只会成为一种影视题材的镜头;同时我也不禁为自已生在那个时代,且亲身经历了那场罕见的祈祷仪式而暗自庆幸。
    我想,我一定要好好铭记这段不可再生的有关雨的祈祷仪式的记忆片断,以便有一日,当这些有关雨的祈祷仪式出现在影视镜头里时,我亦有发言评论的权力。
           
                                    一次大雨中的洗礼

    我曾有一段时间,一不小心便迷失了自我。骄傲与固执的习性使我错误地认为自己不同常人,却与平庸相伴;自诩为自己能力过人,却壮志难现……于是便开始了无休止地埋怨、牢骚,长期地消沉、恣意。
    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失去魂魄的稻草人,孤独地树立在这广阔的天地间;又像一堆行尸走肉,不断地消耗着空气、水源以及粮食。
    一次大雨中的洗礼,终于终止了这种痛苦思想对我的折磨。
    那是一个雷雨交加的时刻,看着窗外的倾盆大雨,疯狂的天性在我心中再次复发,没有多想什么,我便一头扎向雨点密集的院子中央,既像一个疯子,口中大叫着、奔跑着,又像一个巫师,疯狂地跳着祭祀舞曲。我完全沉浸在大雨之中,任凭大雨浇透全身,雨水渗入身体的每一处毛孔,洗涤着身心里的每一处细胞……
就这样,我生生地接受了那场大雨将近一个小时的洗礼,直至大雨停了,彩虹现了,身体开始麻木了。
    因淋雨过度,再加上身体虚弱,不久后一场大病便接踵而来,开始蹂躏和吞噬着我的身体。我为那场大雨中的洗礼付出了沉重代价——每天早晚的连续高烧以及莫名其妙的病痛持续不断地折磨、缠绕了我近两个月时间,使我痛不欲生。但人类特有的求生本能使我坚强地忍受着病痛,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地支撑着。
    在生病的日子里,我每天都能看到病房里形形色色的病人因种类不同的病魔而显现出不同程度的痛苦与无奈,但是他们仍然顽强地与病魔做着斗争,从来没有放弃以及埋怨过生命的不公。我顿时恍然大悟,一种有关生命与生活的生存哲学成为了我的主导思想,想想从前的自己,顿时既感到可笑,又感到庆幸——可笑自己当初的愚昧与软弱,庆幸这场大雨之中的洗礼给自己带来的大彻大悟。
    不久,我终于战胜了病魔,重新回到了生活当中。不过,这是一种新的生活,少了消沉、埋怨,多了对美好生活的渴求与对现实生活中每一个细节的珍惜……
    如今,我已经攻破生活中的一个个堡垒而不断达到自己一个个的人生目标,并且开始向更高的目标迈进。我时刻在心里默默地感谢雨,感谢那场大雨对我的洗礼,正是那场大雨的洗礼使一个蒙昧的少年接通了地气而健康成长,也正是那场大雨的洗礼使这个少年真正认识了人生,懂得了生活,这种认识上的大彻大悟更是挽救了一个因陷入思想漩涡而差点毁掉的生命……
    所以,每当我看到身边的朋友陷入思想漩涡之中时,我便对他们说:“不妨接受一下大雨的洗礼吧!它能治好你的病,使你开始全新的生活!”
    我得一辈子感恩于雨,感恩于那场大雨之中的洗礼……
    关于雨,我是充满真情实感,充满爱意的;关于雨,我要说的也绝非只是这样两件事情,其实还有好多,但说哪一件都显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感恩雨,真心实意地热爱雨,就像热爱生命、热爱生活一样去爱雨…………

                                    有关生命的沉思
                     
                                      无声的呼唤

    央视《今日观察》栏目正在播放某生态建设重点县擅自毁林占地建设重点项目工程的一则报道。
    镜头的一侧是被笨拙的机械蹂躏后光秃秃的山沟和堆积如山的树木与杂草;镜头的另一侧,一位当地农民指着被伐倒的树木痛心疾首地说:“这样粗壮的林木是我们经过很多年的辛苦才栽植起来的,如今却为了建厂房说伐就伐了!”也许是出于义愤与同情,记者的镜头再一次聚焦于被伐断的树木和草皮堆积起来的小土堆之上——一棵棵碗口粗的树木或被连根拔起或被拦腰折断,尽管枝叶已经开始枯萎,但树身的累累伤痕与斑斑汁液仍然难以掩盖它们那被伐前挣扎与哭泣过的痕迹。
    就是那一瞬间,那个镜头永远定格在了我的脑海当中,深深地震撼了我。我之所以震撼,不仅仅是因为多年来好不容易修补起来的生态再次遭到人为破坏,更是因为我分明从那些已经濒临死亡的树木中看到了它们被伐之前痛苦的挣扎,并听到了它们无声的呼唤——一种低级生命对人类暴行的愤怒与对命运不公的微弱控诉。
    生命是造物主给予每一类生物的一项至高无尚的权利。然而造物主却偏偏又给每一类生物设置了时刻威胁生命的种种障碍,因此每一类生物为了维系本身的生命都曾不断地奋斗、劳碌甚至反抗厮杀过。也正是这种种障碍与相互威胁,才保证了各类生物的不断繁衍生息。这种繁衍生息,则是围绕着一个规则与链条不断重复循环着。
    然而有一日,这种本来平衡的循环链条却被默默地打破。打破这种平衡的是一种生物链条当中最高级别的动物——人类。
    人类为了维护自己的生命,肆无忌惮地剥夺了其他生物的生命;人类为了自身的繁衍兴旺,无休无止地任意践踏一切生命……狂妄的人类认为这个世界上自身是最伟大而无敌的,其他生物只供人类吞食与享用。自此,除了人类,似乎再无威胁生命的物体存在。
    数千年来,地球上的生物在不断减少,一些本来具有生存权的生物,却因了人类的不断剥夺与侵犯而逐渐放弃了生存权……
    公平的造物主并没有只偏心垂青于人类。直到有一日,人类终于遭到了造物主严厉的惩罚——肆虐的沙尘暴,愈来愈烈的干旱,逐渐升高的气温,一次次毁灭性的海啸、地震………人类终于尝到了自身暴行种下的苦果,于是便开始了对其它生物的尊重与保护。一条条法律禁令生效了,一个个自然保护区建立起来了,一张张生态建设网络联结起来了……但这一切的一切毕竟只是对当初所犯错误的一小点儿弥补而已,因人类侵犯而冷却的生命却永远不能复活。
    如今,全世界范围内,这样任意践踏其他生命的事件仍然层出不穷——随意毁坏森林、植被,任意捕杀动物……也许这是人类的本性作祟,也许只是有些人还没有尝到造物主惩罚带来的痛苦,也许有些人也是为了维护自身的生命权利……
    电视中的现场音将我从沉思中拉了回来。电视画面中,记者正在采访当地政府官员。
    政府官员辩解说,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压根就不知情,不过他们一定会认真调查处理此事。并当场表态,保护生态环境是他们刻不容缓需要做的大事,因为所有的生命都需要一个良好的生存环境。
    我茫然……

                                      痛苦的挣扎

    在郊区的一户院落里,传来了阵阵犬吠声。一群手拿套索、棍棒与枪支的不速之客未经主人的允许一拥而入那个狭窄的小院落,凶狠地抓住了一只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纯白小狗。也就在此时,小狗的主人从门里走了出来,他不断地解释说他家的狗经常拴着,哪里也没有去过,不可能得狂犬病。但来人要求主人拿出免疫证时,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来人将套在绳索上的小狗强拽出了院子。小狗一边大声叫唤着,一边使劲痛苦挣扎着,似乎它已知道厄运将要降临到自己的头上。小狗无论如何挣扎都难以逃脱那个紧紧的绳套,最终还是被来人拉上了停靠在路边已经装了好多狗的三轮车上。
    这是在县城又掀起一股清狗热潮期间,我一不小心看到的一幕。然而就是这一瞥却使我的心情悄然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阴云,这层阴云将我带入了对有关生命杞人忧天式的沉思当中。
    在我狭窄的认识范围内,自古以来狗就是人类忠诚的朋友。狗自从被人类驯服以来就为人类的安全与生存立过汗马功劳。它的忠诚与无私博得了人类的信赖,也为人类留下了不少有关忠心耿耿的佳话
    然而就是这样忠实的朋友,人类却为了自身的安全,曾数次抛弃过它。
    在我的记忆中,本地20多年前也曾发生过清狗事件,就是在那次清狗热潮中,我家豢养多年的一条纯白狗被我亲手送上了断头台。那件事情在我的心中留下深深的烙印。尽管狗与人类亲密无间,甚至到了难以割舍的地步,但是到了关键时刻,人类仍然可以做到恩断义绝,毫不手软地以牺牲自己亲密无间的朋友来换取自身的平安。畜牲永远是畜牲,在人类的心目中,它们的生命可以任意宰割,随意由人类决定,因为人类的生命才是至高无尚的。
    狗猫类也罢,其他动物类也罢,反正它们的生命是贱的,有时候贱到一文不值,这仅仅就是因为有一种高于他们生命的人类的存在。作为高级动物的人类,永远可以支配决定低级生物类的生命。
    当人类需要动物的肉或附属品时,就毫不手软地宰杀动物;当人类遇到家畜瘟疫而难以根治时,便毫不犹豫地将豢养多年以至都养出感情的家畜大批大批地捕杀处理,禽流感来了可以将所有家禽捕杀完,狂犬病来了,可以将所有的狗打死……这些动物之所以有这样的灭绝性的命运,就仅仅因为它们只是一种低级动物。
    那么作为高级动物的人类如果遇到瘟疫怎么办呢?难道也被捕杀吗?这又使我想到了有关人类生命的事件。
    2003年,人类曾遭遇过一次非常严重的灾难——非典。在人类对这类病毒高度恐慌的时刻,人类将所有患者都采取了隔离观察治疗的措施……试想,假如人的生命犹如那些动物一样,或者说有一种更高级的生命驾驭决定着人类生命,那么是不是那些患者或者疑似病毒携带者也被他们捕杀呢?
    当然这种假设永远不会成立的。因为在这个地球上,只有人类才是主宰。但是有一种超乎人类而支配人类命运的能量的确是存在的,这种能量小到给人类设置了种种小小的生命威胁,大到给全人类带来毁灭性的打击。一组统计数据显示:每年全球有800多万人类死于癌症,有280万人类死于艾滋病,100多万以上的人类死于战争、自然灾害与自杀……而这些给人类自身带来灾难的根源则恰恰是人类自己!
    好在聪明的人类已发现人类在主宰拿捏别的生物生命的同时,也在昭示着自己的生命有一日也被一些强有力的“怪物”拿捏着——
    全球数目庞大的核武器拿捏着人类的生命……
    全球的已知名或者未知名的病毒疾病拿捏着人类的生命……
    全球的各类自然灾害拿捏着人类的生命……
    但愿聪明的人类永远不要沦落为被这些笨拙“怪物”的捕杀对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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