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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倬仪散文
时间:2015-01-02 23:12:00     点击数:次    来源:子长新闻网

                                                                                  敬慕景培俊老人

   景培俊老人,面色白净,前额高阔,稀疏的白发向后梳着,鼻梁端正高隆,双眼总是洋溢着端庄安祥的目光。尤其是在给病人看病时的神态,那全然是专注忘我。即使周围有很多人、纷扰的杂话喧哗不休,只要病人一坐在他就诊的凳子上,他就马上投入忘我的状态。无论给病人针灸、抓药、打针,不论病人是什么样的身份,他都一视同仁。做为一名老医生,他的医术高明,医德高尚,经他救死扶伤的病人不计其数。凡是受过他治疗的人,即若有一面之晤,每当提到景大夫,也无不称道起敬。我曾就是景大夫的病人,就亲身体验感受过景大夫的治疗和护理。对景大夫有着多多的感动。
    在是景大夫病人的那段日子里,是位高中语文教师的我,喜欢聊天的我,素来对老年人有敬重之心,对有专长有学问的老人更是敬重有加。在零零总总的交往中,景大夫不但给我治了病,而且我还从景大夫身上解读拾取了绵长纷繁的精神食粮。
    在他诊所内洁白的墙壁上挂着二尺多高、一尺多宽的人物画像,用边框、玻璃镶嵌的好好的。像上画的是位青年军人,在乘风破浪的军舰甲板上,身依在栏杆旁,面向前方站着,满面春风得意地笑着。这样的画面使我想到一个词:革命乐观主义。我把脸靠近画像细看,胸章上有“中国人民志愿军”的字样。我随便问景大夫:像上是什么人? “是我”景大夫随意回答说。什么人给你画的?我又问。“自画像”景大夫忙着手上的活且说。你当过兵?我好奇地问。这一问引出了景大夫一番自豪的回忆“当兵,上军医大学,服务于军队医院,四七年内战暴发,随彭总在青化砭战胡匪。转战到瓦子街医伤员。抗美援朝随雄师保家卫国,在松花江畔的57军医院医治最可爱的人。这些都是20来岁时的事了……”
    我专心听了景大夫蜻蜓点水式的叙说,只是对景大夫的大几十年人生历程,了解了点点滴滴,略知了其概貌,可在我的眼前,这位和蔼的老人又多了一层光环。我向来对有过军旅生活的人另眼相待,更何况是四、五十年代的军人呢。
    他闲不住,说干就干,负重努力。每日里力排各种困难阻力,平行推进各项艺功,这大概是军人时造就的性格吧。只见他在给病人针灸上银针的间隙,还要面对厚厚的一个大本子,琢磨着比划着。我问他在进行什么?景大夫拿过来给我看了他编创的舞蹈画册。用简易的人体图示,把一式又一式动作展示出来,共有一百多式,每式有二、三个姿态不等。那段日子里,他参加老干局老年人活动中心搞的活动。他便站在医学健身的角度,着手自创自编了这套自成体系的舞蹈。我一页一页翻看了好一会儿,我在想真是不容易啊。我提出是否可以跳一跳,老人便应请、即兴地扭跳起来,在老人跳的当中,不断有病人来就诊,他们都一一站着看老人跳。待老人扭跳过了,看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笑在脸上,点头称好。
    打那以后,我不光晓得景培俊是位医生,是位军医,而且是位人老心不老笑迎生活之人,是位赋有创造意识和鲜活灵性能与时俱进的老人。
    景大夫诊所里洁白的墙壁上挂横幅“救死扶伤”,和老人舞蹈画册上的毛笔字有相同的笔韵腕力,一问,果然是老人自己所书。景大夫的书法确如其恬淡、敦厚、智慧、博爱的为人,让人喜爱。景大夫写字便是毛笔,而且走笔快捷好认美观,确有古文人风韵。景大夫的《针灸歌诀》七十多万字,就是操毛笔写营头小楷字完成的,暂且不要说思考、组合、提炼医术本身的劳心费神。只就誊写出来的劳动量,已足以让时下的青年人惊讶了。这本《针灸歌诀》,陕西科技出版社的教授专家们曾鼓励让出版。由于出书附带出的琐事之不顺,出版一事仍搁浅着。但有着针灸经验厚积的景大夫,他的针灸治疗闻名遐迩,其诊所的最大特色就是针炙。在景大夫处就诊的病例,细心认真的病历笔录一本子又一本子,堆集如山。我想:个人诊所,这样从不放过每一个病人的病情,给病人记详细的病历,恐怕实属难得了。他分门别类给记录着,且并非公家医院印制好了的病历给填填而已。
    我第一次读景大夫的诗词,是在一张他抚育孙女练艺功的照片上所见。从那诗词可见出他对人生幼时的思考,对人生幼时的把握与一生关系的觉悟,他把这些思考变成了对孙女的训练。这照片上的人物造型和诗词,在旁白着景大夫坚持数年如一日教导训练他的孙女们之辛劳和决心。他的孙女们日见美丽活泼听话有礼貌。他作为家中的长者,对下一代的期盼与厚爱,是如此具体而持久。“小时艰苦朴素好,纨绔不会学才高。恶习养成难改掉,教育必须抓苗苗。”这是他对幼教的思考。
    他珍藏着好多照片,绝大多数是他自己的摄影作品,作品确有艺术韵味和纪念意义。有几位长髯长者的肖像,看上去确有仙风道骨的美,说都是他的朋友。反正不同行业,不同年龄,长相各异的人物照片还有许多,就如同景大夫在文化馆办的画展一样,画像上的人物范围尤其广泛。古今中外的名人都是他了解和绘画的对象,他所绘画的人物,无一不是他识读了相关人物的传记、报道等文字性材料,产生了敬爱之意,才确定要画的。就摄影作品的人物而言,同样是他倾情浓厚的人物。如,他的摄影作品《毛泽东•灯光》荣获“河北当代老年文化丛书编委会”颁发的“一等奖”。
    所存照可知景大夫的交游甚广,而且能成为这么多人的心心相印的朋友中心,完完全全是他的人品有着磁铁般的吸引力。还在于他多才多艺,兴趣广泛,成就多精神感人。不同行业,不同年龄,不同爱好的人,都与他有共同的语言,况且他在涉及过的每一个领域中都有独到的思考和实践。作为主职业是医生的他有自己的著作。作为一名摄影爱好者,他有自己得意的镜头。作为一名文艺爱好者,他有自创自编自演的舞蹈图册一本。作为业余绘画者,他办过自己的人物画像展,并受到观览者的好评。他画过毛主席,画过周总理,画过江总书记,还有科学家、歌唱家、民族英雄等等。他的画技越来越成熟精湛,他的人物画也由形似到形神并茂,他的那副《盖世太宝枪口下的中国女人》作品,荣获“当代老年书画摄影艺术大奖赛”中“一等奖”。
    他太勤奋了,哪能有如此多的精气神劲呢?听听其邻人说说他的一天作息,便知些许:临晨四点就起床了,扑在画案上对所画人物倾心倾爱了。六点半左右,他开始晨练了,在户外跑步或拍篮球,常常和扫大街的用熟悉的声音打招呼。“篮球跑马路,球艺在两手”是他用诗句来告白自己晨练的内容。九点半,他就准时开门从诊了,他的诊所病人络绎不绝,一直忙到下午六、七点,吃过晚饭,他又构思奋笔在另一个精神天地——写诗词。这不,他旷日持久,勤于钻研,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厚厚的一本子诗词文稿,是他从三百多首诗词里选出来的一部分,现摆在我们的面前。景培俊老人用韵语的形式记录了他离休之后对生命、对时间、对病相、对健康、对这方水土、对民众大现象等的理解思考和认识。
 “秋来叶黄枝头重,万物时到子实成。红日西山霞波涌,人老年深经验丰”。这万叶枯黄时,菊花傲然地挺立,像松柏那样经受风霜、严寒的考验。那成熟了的谷穗沉甸甸地深埋着头,一柱柱弯了腰扎根在丰田沃土中;夕阳瑰丽的万道霞光柔和地渲染在谷地里,把土地映成了米黄色,而谷杆叶子又投下疏疏落落的淡影,便形成了斑驳、陆离、银缎素荷的无垠平川;更有子实粒粒饱满的谷穗,在霞光里、黄澄澄的本色上着了金粉一般,瞬间便如垂挂着金灿灿的足尺金条万千。那绚烂耀眼的奇异,怎能不令以食为天的人虔诚的朝圣呢。四季更替流日月,年老岁深就是宝。就如人生老年的他,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面对这番景象和老人,只要稍有思考力,略有感动心,微有敬老心的人,又有谁会无肃然起敬之意呢?“离休之后闲暇稠,绝不整日坐炕头。总结医术勤读书,晚年再下苦功夫”。他的这首诗词获“中国老年诗词大奖赛一等奖”。涌动着生命不息,奋斗不止,要追求,要奉献的沸腾热血。在稍加比照后,总会有为之一振之兴,青少年读着会有很好的鼓舞与鞭策。
    在我和景大夫交往的几年里,我一直在拜读着这位老人的诗作。凭什么我们会成为望年交?就在于景大夫的这种学无止境,生无所息,越老越珍惜时光,要给这个世界留下点什么的诸多精神,已如隘口劲吹的山岚,让我兴奋催我前进。我每有懒堕之意、消极念头之时,只要去景大夫处走走看看听听,我就再也无任何理由放弃时间,浪费时光,颓废萎靡了。“时间宝贵急就章,人生沉浮叹喟云。”“六十勤奋斗,七十不怕苦,八十还有气,身勤不会休”这是景大夫的老年精神。这精神让人向上,使人只争朝夕,珍惜时光,教人学好向善而憎恶丑陋,令人奉献。这就是景大夫所有诗词所喷涌的主格调和大主题。
    景大夫诗词的艺术形式和手法,自然天成,不事雕琢,纯朴大方,抱朴觅真。为抒思想情感为言志明理,他不惜割舍形式上的讲究和传统上的规范。宛若天真烂漫、一片童心、一腔雅气、心坎纤尘的童真里,却隐约着岁月的丰厚,世事的真谛,桑田的奉献。
    景培俊老人离休之后诸多成绩的获得,放在大都市里也许很平常,不值敬佩,可在一个商品经济已浸渍了人们的头脑,蚕食着人们的灵魂小县城里,文化艺术如此冷落的气候中,在文化氛围薄弱潦倒的人群中,就连相对清纯圣洁的青年人里也没几个如此看重文化,如此看重艺术的环境中,景培俊老人竟然能出淤泥而不染,排除身边种种庸俗的干扰,挥洒热情和心血给文学艺术,就这层而论,也足足让人肃然起敬。他排除种种困难“按平价问窑。食不嫌歪好,饭可迟可早,菜可多可少”。能有这样的诗词集面世,实乃可喜可贺。每当面对这位营构丰富精神生活的老人,面对这位治病救人的长者,面对这位笔耕不辍的老人,面对灵魂清洁的长者,我往往汗颜自己是位年富力强的中年人。
    人生的道路多艰,事业的成功更难。景培俊老人振作追求的历程几多困苦,几多艰辛,别人无法想象。他悄然淡出,只身往来,年年月月,时时刻刻怀着一腔别人也许永远无法理解的热情与渴望,永远处在寂寞的攀登之中。晚年的生命在沉着坚毅静寂中燃烧,化作焦急与诗词,聚集于思量于画笔,老有所为属于开掘和勤勉的景大夫。
    行文到此,不妨列举一下他的奖项吧。1995年12月15日,中共延安地委行署授于他“老有所为干部先进个人奖”。1997年10月5日县委县政府授于他“老有所为精英奖”。2001年10月25日,县委县政府授予于他“老有所为先进个人奖”。2002年10月14日,县委县政府授于他“老有所为精英奖”。

                                                                                      邂逅相遇

   穗和来西京了。
    当天就来学院,来找沟联。
    沟联在424教室入神地听着、记着,脸上泛着兴奋的笑容。杨继翰老师的“中西文论”正到兴头上。一会儿在讲台的左边挥手,一会儿在讲台的右边指点,杨老师几乎是再现“列宁在十月”的演讲雄姿。
    黑板上写着这样几位伟大诗人的名字:
    “兰波,雅尔哈伦,马拉美”
    有这样的诗题:
    “《彩色十四项诗——元音》”
    “诗不是让人理解的,是为打动读者的一根心弦。”
   “诗要具有音乐性,朦胧性,流动性。”
    杨老师不停地往下讲着。
    冷不丁,同桌西会用肘蹭蹭沟联,“楼下有人喊你。”
    沟联推开窗,探出头去,刚巧和仰着脸向楼上喊的和穗撞上目光了。沟联伸出胳膊探出手起劲地向穗和挥手,示意马上就下来。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沟联顿时忘了自己是在老师的课堂上,凳子很响地拉开,走出桌子几步,又折回头漫卷书本,捅上笔帽一股脑塞进桌兜,红着脸堆着笑,走过讲台时,低声向老师打了招呼:“楼下有人找我!”说得低微,大概老师也只能听出个大意。
    沟联出了教室,蹬蹬地下楼来了。
    “吃我一招!”迎过去给了沟联一拳,是那么不轻不重的一掌,砸出了多少相思的怨,相见的喜。
    拉着穗和的手,问了一连串。
    “今天来的?”“噢”
    “就你一人”“噢”
    “坐火车还是汽车?”“汽车”
    “路上顺当着哩吧?”“顺着呢!”
    “办啥事来了?”“印书。”
    “暂时不急着回吧!”
    兴奋的沟联一连串问了许多,才说:“咱到我宿舍里去吧!”
    给穗和泡了杯茶,这才慢了慢说话的节奏。
    两人就坐着一个床沿边,穗和端着茶杯,觉得烫手,就又放着,穗和往里坐了一下,身子靠在墙上。穗和说:“印书的事,全都好了,稿子已经交给印刷厂了,来找你,就是想找个搞美术的老师,设计个封面,编辑部本来有人,不巧到成都去了,只得另外找人给设计一下。”
    沟联说:“肯定有,应该有”。
    “不过现在正上课着呢,找人不方便,如果是中文系的老师,还好找,外系的人我不认识,上班时间去找不方便。”
    沟联接着说:“喝了水,你休息一会儿吧,长时间坐车,一定够累的了。好好睡一觉,午饭时看能不能在饭厅踫上美术系的人,如不行的话,吃过饭到美术系办公室里去找。”
    沟联这样安排一下,就又上课去了。
    “我课上完来找你!”出门时给穗和说。
    沟联狼吞虎咽地领受了故人来的兴奋和愉悦,又急匆匆像一头渴饥的骆驼趋步绿洲去教室听课了。
    两年来课堂就是沟联忘情的绿洲,教室就是沟联解渴的清泉,沟联对故人故乡故土的感恩如芳草一样生生不息,移植到自己心爱的绿洲上。
    随着沟联忙忙碌碌一天又一天,沟联心中的芳草将一天天开阔,滋润,丰美。
    午饭间,沟联与穗和边吃边问答式地谈着。
    穗和说:“书名取《流浪的家园》”
    沟联:“全是诗吗?” 
    穗和说:“诗和散文两种。”
    沟联:“书是多少开的,多少页。”
    穗:“小32开,两百多页。”
    饭时,刚巧来学校的大哥,也边吃边问一句半句话:
    “印多少册?”
    “印5000册”
    “销路怎样?”
    “预订出2000多本!”
    沟联边吃边叙叨,还不停地四下张望,搜寻着搞美术的人或美术老师。
    大哥很忙,多日没有来学校看沟联了。今天喜出望外地遇着老家中来的穗和,格外高兴,吃饭时,也要不断地和穗和说这说那,好象要尽情扩大邂逅相遇的收获,所以问一会儿老家的这,又问一会老家中的那。
    穗和,有的能说上,有的不知道说不上来,便解释说她住在县城,通常时间也不回家,不知道的情况也不少`。近来庄里的情况就知道得更少了。
    三人饭吃得慢,话拉得长,三人离开餐厅之时,餐厅中早就空无一人了。
    走出餐厅见校园里行人很少,沟联便想午休时,不好找人。
    “午休起来再找吧!咱们也休息一会儿!”
    回到宿舍,沟联一个宿舍的都已与床铺平行了。
    大哥说:“穗和好好睡一觉吧,坐车够累的了。”穗和应着便在说定的床铺上休息了。
    沟联和大哥便出门了,大哥是让沟联和他一块去李家村证券交易所,看股票行情并学习有关东西的。
    沟联和大哥两人骑了一辆车子,径直向东朝李家村去了,到陕国投证券交易所去了。骑的车子是沟联搞家教时人家给的。多日没用的自行车,出了校门便发现车胎没气了,俩人推着走了一会,到历史博物馆北门外,路边有个修自行车的,立刻给车子灌了气,两人才又骑上车子骑过翠花路,转向东上了南二环,在立交桥处,车辆过多,差点出了事,很让人害怕。
    大哥说:“还是骑慢点,交通事故再小,出上点也够人受的了。
    在雁塔路文宝斋处,大哥说:“快下来快下来 ,前面有警察挡着呢!”
    大哥警觉地把车子推上文宝斋的街面处,说:“警察可能看见咱俩,走过去 的话,非挡住罚款不行。这月以来,西京城里交通大整治,早就听驾着大喇叭的东沿街宣传上了。
    大哥和沟联后面,有的两个人骑一辆自行车,照直推着走过去了,不知是没看见,还是没及时反应过来,结果被远远看见的警察挡住了。非交罚款,不放行。
    沟联心悦诚服,大哥真行。
    文宝斋原来是景泰蓝艺术品店,贷架子上搁了许多珠宝玉石,玛瑙之类的艺术品,许多老外们转悠着看呢。并在另一套室中,有许多现场打磨的雕刻师们在操作台上聚精会神地工作着。
    大哥走马观花看了一圈,已走出门外,沟联还细细看着,大哥便向沟联说甭看了,三点证券所就停盘了。
    沟联第一次进文宝斋,经常路过但没有进来过,还是蛮有意思的。
    大哥说:“对富人就有意思,对穷人就没意思。你对它有意思,它对你没有意思。”
    俩人走出文宝斋,沟联坐上大哥骑的车子向李家村急速而去。
    李家村证劵厅,里里外外,人头骚动,水泄不通。大哥在前面挤,沟联跟在后边,侧着身子也终于挤到了能看见显示屏的地方。
    显示屏有教室的墙面大,不停地显示着各种上市股价。
    沟联听大哥讲过:“只看四川长虹”、“北京比特”、“实达电脑”。
    “红色是表示正在涨价哩,黄色是正在跌价哩”,再看买入价,把价数记住。
    “四川长虹 红色  买入价41.17”
    “北京比特 黄色  买入价31.75”
    “实达电脑 红色  买入价21.22”
    沟联心中默记,挤在了证券厅。
    大哥仍站在外边售报刊的摊点前,沟联上去说明价码,大哥说知道了。
    沟联心里想,还是大哥在行。
    大哥买了“证券周刊”“证券报”离开了连门外也挤得够呛的交易厅。
    来到旁边一家储蓄所内,沙发胖乎乎地在营业柜台外的墙下放着,大哥走过去大大方方的坐在其上,我也照样就坐了。
    大哥给我说:“先坐一会,再决定是抛,还是持有”。随手递给沟联一张报纸,说看一看,大哥自己也翻着。不一会,等我再去看大哥,大哥已睡着了。
    大哥睡得很香。大哥奔波地够受了,大哥太累了。
    两点半了,我看看手腕上的大盘电子表,又看看大哥,右手不自在地抬起搓起了额头,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我实在不愿叫醒酣睡中的大哥,一心想着让他再睡一会,可我晓得大哥说,三点就停盘了,下班了。
    我推一推,又拉一拉大哥,大哥醒了。
    两人立刻去看显示屏上标价码,大哥成竹在胸地说:“四川长虹,实达电脑”可以长期持有。“北京比特”即刻抛掉。

                                                                                    心灵的焦灼

   三天来,我昼夜神不守舍,心身不宁。胸中堆磊着担心、焦虑、郁闷、焦灼。一股股恶气能胀破肚皮。
    三天中,每天必有那么一阵子,两只手成拳,反射性地在胸部捶上一阵子,只有这样气才好出些。
以往老是睡不够的我,三天来老是睡不着。逢双休日总能睡到九点多,三天来,不到六点就辗转反侧睡不着,睁着眼想多躺一会也办不到,不自主地往墙上扎拳头,往床沿上扎拳头。午睡总能香香地睡到四点,三天来就强迫自己佯装一会都办不到,真他娘的午夜都想起来狂奔。睡不着和同学去闲聊,又坐不住。投入不了,觉得没意思。
    三天来,心难以平息,难以正常,慌慌不可终日。自己胡思乱想,难道是什么不祥之事的先兆,要身缠什么大麻烦了。内心深处争斗不已的两个自我在发问:我这是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给家中通长话,询问家中老小,得到的是均安好如常。三天晚上通了三次长话,惹得家中人反问我怎么了,反倒引起他们对我的担心。难道是临近考试了,心有所虑,肯定不是,老师说过,考试是随堂考试,谁都不会为此有丝毫的担心,我也不例外。
    往常,算得上大饭量的人,常为自己吃什么什么香而自豪,可怪了,三天来,胃口大倒退,怎么也不想吃。这不,今天午饭仅买了往常的四分之二,挑的买了份鸡蛋炒豆角,还倒了一半,况且双休日学校是开两顿饭。
    三天来,我总想破口大骂,见人就想咬几口。三天来,我想嚎啕大哭,满脸涂黑大街上狂奔乱喊一阵子。三天来,我想叫太阳下狱、星月入牢、天崩地陷、寸草不生。
    拖着沉重的脚步在林荫道上散步,总想手握拿破仑的利剑把树木砍剁得狼藉一片。在楼顶上眺望,看见远处的一幢幢高楼大厦觉得那么刺眼,总想着立刻倒蹋成废墟。在校园中假山前伫立,假山好像令人恶心的怪兽,总想拥有寒光闪闪的大刀一把,让他流尽最后一滴黑血。
    一年来的好情致,一年来的好心境,使我耳聪目明,思潮澎湃,完成了一次又一次有意义的文字工作,对毕业在即的前景充满了美好的憧憬。
    逼真的理想那么高远,切近的目标那么诱人。三天来,全一切殆尽。
    情绪糟糕透了,心境裂变碎了,我受尽了这三天的折磨。是我偏狭小心?不,是因为出奇巧,有揶揄,我无愿晓得,可又无法拒绝,如若接着有这么三天,我恐难以熬过。
    三天来,心理彻底失衡了,心境完全破坏了。心境,你他娘的太难服侍了。
    看来,三天以后的日子里,心境缓缓难以恢复痊愈了。
    九五年的“五一、五二、五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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