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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艳艳散文
时间:2015-01-06 08:29:08     点击数:次    来源:子长新闻网

                        女儿文子

“杀呀!”刚走进巷子,就听到一腔铿锵有力的呐喊声。原来是一个圆睁着乌黑明亮双眼的小女孩,正高举一把大木刀, “率领”着一群同样手持“武器”的“小随从”,去另一个院子 “进攻”几个不愿意“臣服”于她们的小朋友呢。那个举着大木刀的小女孩就是我的女儿,一个不满3周岁,全院子年龄最小,却能让院子里所有比他大的男孩子自愿推选为“首领”的“假小子”——文子。

本来我给女儿取名“雅文”,是希望她能有女子文静娴雅的姿态之意,然而,事与愿违,小小年纪的她似乎一刻都停不下来,每天都有无穷的精力,不是带领小伙伴“厮杀拼打”,就是嚷嚷着要我们带她去爬山、去游乐场、去任何能给她带来欢乐的场所,总之就是一个实足的“假小子”、“孩子王”。为此,我们就亲切地叫她文子。   

文子有着一头乌黑的头发,皮肤长得黝黑,最惹人的是那双散发着乌亮光芒的圆圆的大眼睛,时而透出天真、烂漫,时而露出顽皮、狡黠。就在这双充满了无限灵性的大眼睛里,我似乎能感觉到她对未知世界探索的渴望,以及对美好生活发自肺腑的童真快乐与追求。我的心也随着这双眼睛沐浴着每天的幸福时光。

每天上班前,文子都会送我到大门口,大声叮嘱我:“妈妈,你早点回来。”我回头,就能看到一张灿烂如花的笑脸和一双殷切期盼的目光。工作之余或在外流连之际,每每想到这对目光背后饱含的深情,无限的幸福感便包裹了我,不由地便放快了回家的步伐。当我回到家,她总会张开双臂扑入我怀里,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模仿大人的腔调向我倾诉短暂分别时段里她对我浓厚的思念——“妈妈,你怎么才回来呀?”“妈妈,领导喊你上班吗?”“妈妈,你挣多多的毛钱给文子买好吃的吗?”“妈妈,文子可想你了!”……此时便是我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光了。

有时,文子会和一队小伙伴联合而与另一队小伙伴玩“对立”游戏。当另一队小伙伴以糖衣炮弹向她轰炸时,她就又会为了得到一颗糖果而丢掉自己的原则,和“对立者”马上握手言和。这时我就会想起自己小时候何尝不是为了一颗糖豆或一件玩具而做过替别的小朋友做作业或削铅笔等等“没出息”的事情。我就是在女儿的童年里漫无边际地追忆着我远去的童年。

记得有一次,我正在看书,忽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咔嚓”的声音,待我寻声而去时,却看到了我最心爱的一只水晶白鸽摆件七零八落地躺在了地上。我的火“噌”地一下子冲到了头顶,怒吼一声:“谁干的?”“是我不小心干的!”一个充满稚气却底气十足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迎接我的是一束毫不畏惧、坦然自若的目光和一张没有丝毫胆怯的脸庞。蓦然,我被这个勇敢、坦然承认错误,冷静应对“复杂局面”的小女子所震惊——一个小小的孩子,面对错误,不是选择躲避、推卸责任,而是坦然面对,这恐怕是我们一般大人都难以从从容容地所能做到的,然而她却做到了。我不由地紧紧地抱紧了她。

还有一次,我生病在家,边打点滴边在书桌前看书。回眸间,看到女儿坐在我身边的小凳上,手托着腮帮子,睁着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她看到我回头,赶忙站起身,钻到了我的怀里,仰起头问我:“妈妈,疼吗?你是太累了生病了吗?你是没吃饭生病了吗?还是不高兴才生病了呀?”这机关枪似的一连串的疑问,以及她眼睛里的关切和怜惜,使我分明看到了她这个年龄不应该有的懂事与大爱!那一刻,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女儿天使般的脸庞上,整个屋子立刻跟着明亮了起来,我被病痛折磨的心顿时舒畅了许多。

文子虽小,却偶尔会给我上一堂人生教育课,令我这个为人母者深感惭愧。

前不久,文子突然对我说:“妈妈,你明天能请我去农家乐吃饭吗?”一家人听到文子说出这番意外之话时都乐坏了,纷纷夸她“鬼精灵”,我也就顺口答应了她的请求,之后就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谁知过了两天,文子似乎猛然记起了这件事,她弩着嘴,瞪着圆圆的眼睛质问我:“妈妈,你怎么没带我去农家乐?”我一下子语塞了,真没想到她的小脑瓜子还能记住我不禁意间许下的承诺。看来在我们大人间越来越司空见惯的“空口承诺”,在孩子的世界里却是一种信用,一种承诺。为了弥补因自己一时的遗忘和疏忽而给女儿造成的不良影响,我立即召集了全家直奔农家乐而去。

每一天,文子都像一只欢快而不知疲倦的小鸟,扑闪着翅膀,眨巴着大眼睛,围绕在我身边,给我带来无穷无尽的欢乐。相比于我给女儿的关爱和教育,我总觉得女儿带给我的快乐更多。

当我写到此时,文子跑到我的面前,摇晃着我的手臂,“妈妈,你累了,休息一下吧,带我去吃德克士、冰淇淋好吗?” 我不由地莞尔一笑,冲她道:好,鬼精灵,文子!

再游石宫寺

十多年前,钟山石窟的名字叫“石宫寺”,尚不是国家重点保护遗址,没有人为的一些建筑,没有那些 “关卡”,充其量就是一处不错的庙宇,进去参观、游玩更不用购买门票。十多年后,石宫寺已然更名为“钟山石窟”,再也不是随意想进去就能进去的地方。可我心底仍然念念不忘的是它往日的名字和那种原始生态的景象。

前几日下午,几个高中同学一块儿小聚,有一人心血来潮,提议大家去游览石宫寺,众人一致附和,于是便相伴驱车前往。一路上大家七嘴八舌地追忆着石宫寺往日的热闹景象以及我们年少时的轻狂。

不多时便来到了石宫寺的大门口。还是原来的石桥、原来的石狮,只不过被风雨侵蚀过的牌楼已被修葺一新,大门口多了个售票的窗口,通向大门的道路已被水泥包裹得严严实实,女人们高跟鞋击起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旷野中。

来到售票处,我们敲开了紧闭的玻璃窗门,说明了来意。一副从窗口探出的僵硬的面孔打量我们一番后冷冷地说:“今日已下班,明日上班时间再来”!本来欢声雷动的一行人顿时如霜打的茄子一样呆蔫了,没有了声响。无奈,只得站在远处探着脑袋遥望那座唯一可看见的至今我仍叫不上名字的宝塔。

当年,年少的我们曾结伴游玩石宫寺的情景仍历历在目。令人难以忘怀的是我们意气风发的样子和信誓旦旦地向梦想承诺的天真模样。时隔多年后的今天才恍然大悟,梦想犹如一块玻璃,现实却是一只铁锤,现实轻轻一敲,梦想就会被砸得支离破碎。曾经的玩伴如今虽然时不时地聚聚,也偶尔会结伴出行,但已然各怀心事,各自有了各自的运行轨迹,残酷的年轮在每个人的脸上或心里都或深或浅地刻下了印迹。如今站在石宫寺门口的水泥路面上,我分明能听见时间行走的滴答滴答声在四周弥漫开来……

初秋的风已有些微凉,夜幕即将降临时就更加猖狂,它轻轻地摸着我们的脸庞,钻入我们的衣服,侵犯着我们的身体,似乎想要通过它的“流氓行为”来赶走我们。可是大伙儿却都不想就这么匆匆离开,围着石宫寺的外墙转了起来,看看庄稼、看看树、看看河、再看看天……

抬眼向西边望去,太阳撤离时的余辉映红了半边天,那如鸡蛋黄似的色彩层层渐变,犹如为远处的山峦披上了一件彩色的外衣。转向东边却是另一番迷人景象:白色的云朵流动着出没在蔚蓝的天幕上,不停地变幻成不同的姿态,一会儿显得妖娆不定,一会儿娴静泰然。恍惚间,我忽然看到自己的影子映在了一片云彩间,扎着马尾辫,迈着轻快的步子,欢快地漫步在石宫寺的台阶上;瞬间又看到自己的影子背着一个重重的包袱,弯腰驼背,犹如一个老太太一般挪动着沉重的脚步……霎时,我惊呆了,我被这佛门圣地的幻影惊呆了,更为大自然的冥冥启示与神奇惊呆了!是啊,我已经不再是那个欢快的扎马尾辫的姑娘了,生活与责任已使我不得不放慢人生的脚步,不得不小心艰难地走好每一步。顿时,一股感恩之情笼罩了我,我感恩于上天给我的启示,感恩于生活赐予我的责任与使命。

在回来的路上,大家似乎都没有了来时的兴致,一个个沉默不语、昏昏欲睡,而我却心潮澎湃,激动异常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朦胧中,我听见时间行走的声音变得清晰可闻,滴答滴答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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