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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长县域传说四则(三)
时间:2018-10-25 11:49:50作者:张海溢    点击数:次    来源:子长新闻网
    很久很久以前,玉家湾有个年轻人叫毛小,娶马蹄沟梁氏为妻,夫妻恩爱,生育两子一女。毛小与同村四青年走西口,数年未归,杳无音讯,众皆以为死。公公思念儿子过度,卧床不起。梁氏走方圆百里求医问药,但公公的病情不见好转,一年不如一年。期间,在韩媒婆的怂恿之下,同村守寡者皆已改嫁。韩媒婆屡劝梁氏未果,梁氏总推辞说:“等把公公扶上山再议。”梁氏精心伺候公公6年,为公公做饭洗衣、翻身挪腿、擦洗身子、端屎倒尿,毫无怨言。公公穿随所想,吃随所愿。公公死,梁氏借钱安葬之。
    梁氏孝公的故事遍传陕北。
    观音闻之,欲探其虚实。
    寒冬之晨,大雪纷飞,鸡叫三遍,梁氏早起倒尿盆,开门,见一老婆婆,衣衫褴褛、满头灰发、面部污秽,蜷缩在门口,覆雪如被,僵而不动。星莲伸手至鼻,婆婆尚有气息,遂呼儿唤女扶其上炕,置锅脑头,覆被捂之。少卿,婆婆醒,嘴唇干裂,浑身发抖,说:“我是个要饭的,昨晚遇大雪,无处暖身,走到你家门口,未及叫门,身子一软,就倒在门口了。我觉得口苦,这位媳妇能否为我烧些水喝?”梁氏赶紧为婆婆烧水,此时韩媒婆又来催问。梁氏端水给婆婆,不料婆婆饮了一小口,说:“你家的水味道不正,能否为我找些甜水喝?”一旁的韩媒婆梗着脖子说:“你这个要饭的老婆子,还挺难伺候!我玉家湾祖祖辈辈就喝这水。一个要饭婆子还想喝甜水?”婆婆不语。梁氏不理韩媒婆,说:“婆婆可知哪里有甘甜之水,待我为婆婆取来?”婆婆说:“四十里开外的瓦窑堡水沟坪有甜水。”梁氏挑了水桶要出发,韩媒婆追出来说:“我娘家韩老六打光棍多年,不嫌弃你孤儿寡母,你可愿意?”梁氏推辞说:“等我给婆婆取回甜水再说吧。”
    梁氏日出而行,日落而归。梁氏正在为婆婆烧甜水,韩媒婆又来催问改嫁之事。婆婆喝了甜水,梁氏问:“婆婆该饿了,待我为婆婆做些饭吃,婆婆想吃啥?”婆婆说:“我想吃水煮豆腐。”梁氏去街上买来一块豆腐,滚刀成块,清水煮之,辅之调料,捧与婆婆。婆婆吃一口,呕吐不止。婆婆说:“你这豆腐生涩难咽,是用何物做成?”梁氏说:“细磨本地所产豆子,用本村泉水慢熬,再用河滩硝沫点之。”婆婆苦着脸:“你村泉水不纯,硝沫岂能做出好吃的豆腐?”梁氏问:“婆婆要吃什么豆腐?”婆婆平静地说:“我想吃卤水做的水煮豆腐。”梁氏醒悟道:“我娘家马蹄沟出产卤水。”婆婆说:“那就麻烦你去娘家取些卤水来。”韩媒婆抽抽鼻子跳起来骂道:“你这个要饭的死老婆子,不看看你什么身份,还想吃个水煮豆腐?”婆婆不语。梁氏让儿女连夜磨豆子,自己动身准备连夜去娘家取卤水。韩媒婆追上问道:“你看韩老六的事?”梁氏再次推辞说:“等我给婆婆吃了水煮豆腐之后再说吧。”
    梁氏星夜而行,日出而归。婆婆吃了梁氏做的水煮豆腐之后,神清气爽,面色红润,起身要走,说:“梁氏,你随我来。”婆婆颤颤巍巍带梁氏来到玉家湾对面的南沟沟掌,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瓶口插一枝鲜绿柳枝。梁氏十分惊异,这大冬天哪来的鲜绿柳枝?婆婆拔出柳枝带出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落入山泉之中。婆婆说:“往后,你就可以做上等的豆腐了。你家五口可安居乐业。”婆婆随梁氏出了南沟,便径直向东蹒跚而去。梁氏觉得奇怪,心想:“我家明明只有四口人,婆婆如何说是五口?”过了一会,梁氏想起婆婆手中的净瓶,顿悟,此乃观音点化,遂向东追之,至大王庙,追上婆婆。梁氏跪谢观音,说:“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我有一事不明,我家有四口人,您如何说是五口?”观音笑着说:“你回去数一数便知道了。”梁氏回到家中,见丈夫端坐在炕头,又惊又喜,问:“夫君这些年到哪里去了,何以杳无音讯?”丈夫说:“我五人赶着骆驼至一山谷,被土匪劫持关在土牢之中。昨天夜里,岗哨尽醉,我等趁黑逃了回来。”夫妇相拥而泣,说起观音之事,携手朝东反复叩拜之。
    从此,夫妻取南沟之水做豆腐,以卖水煮豆腐为业。大家都说:“梁氏做的豆腐色白、嫩软、爽滑、韧细、味美。”玉家湾豆腐便成为远近闻名的素食尚品,人皆争购。方圆百里,双湖峪的大洪寺、安定的石宫寺、瓦窑堡的成功寺,僧侣慕观音之圣水,皆以食玉家湾豆腐为荣。经过几年的苦心经营,梁氏过上殷实的日子。之后,为谢观音点化,梁氏在大王庙为其塑金身,每日瞻拜,必以水煮豆腐贡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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